舊名「金瓜石寺」,前身為「金瓜石淨土宗布教所」。位於石山里三條厝宿舍區西區,鄰近時雨中學和瓜山國小的金水公路下方。
1897年,田中長兵衛(田中組)取得金瓜石礦權,日籍技師、職員、礦工陸續來到金瓜石開礦。由於礦業工作風險高,不少日人客死異鄉,田中組於是聘請日本淨土宗僧人,來到金瓜石設立「淨土宗布教所」,除作為礦廠員工的心靈依託外,也舉辦喪事及儲放火化後的骨灰待日本內地的家屬領回。布教所下方溪谷旁有火葬場,遺體便在此進行火化。
1937年,金瓜石礦權易主,由日本礦業株式會社接手經營。會社託日僧鹽崎亮惠,改建布教所為「金瓜石寺」,屬日本淨土真宗東本願寺大谷派,供奉阿彌陀佛,時人稱「和尚廟仔」。值得一提的是,日本佛教自1868年明治維新「清除舊習」以來,官方解除佛教持戒修行的禁令,允許出家人娶妻生子、不必茹素,與中國的出家人有極大的不同;金瓜石寺當時的住持鹽崎三郎二,甚至帶眷住寺。
金瓜石寺延續了布教所的工作,外觀及寺內裝飾堂皇,環境清幽,地下室同樣儲放有骨灰罈。火葬場原先建在寺後,後移至距寺三百公尺左後方山谷的位置,是當時全基隆地區最完善的火葬場,而為避免影響空氣品質,火化時間均在深夜。對於願意將往生者葬在臺灣的日本家屬,金瓜石寺的右前方山坡也拓建了日本人的墳墓區,是為「番仔墓」。每年的陽曆七月十五,寺內會舉行盂蘭盆會,為往生者們舉行超渡法會。
1945年,日本戰敗投降,國民政府接收台灣。金瓜石礦權再次易主,台灣金屬礦業公司成立,接管金瓜石的所有資產,金瓜石寺因而改名為「金泉寺」,然仍承襲日本人的做法,持續聘請淨土宗法師擔任住持。直到民國55年(西元1966年),日本政府才派人將金泉寺安置的日本人骨灰罈取回日本;然而金泉寺地下室存放的骨灰罈不只有日本人,還有大約兩百個温州人的骨灰罈。民國60年9月,木造的金泉寺因颱風倒塌,屋頂改以鋼筋水泥。民國76年(西元1987年)台金公司結束營業,金瓜石就此停礦後,台金的資產併入台糖,金泉寺也無人管理,就此荒廢,兩百多個骨灰罈棄置於地下室中,無人聞問。(之所以有這麼多温州人骨灰罈,係因當時日本人為解決礦山人手不足而聘請大量温州籍華工,詳見温州寮。)
荒廢的金泉寺,任憑歲月和風雨侵蝕,甚至地下室儲藏的骨灰罈也多有破損,白骨外露、骨灰一地。民國88年(西元1999年),金瓜石石山社區理長吳謙次與陳阿仁、徐鬥等人,目睹金泉寺淒涼之狀,心生憐憫,於是募資更新損破的骨灰罈,並整建金泉寺至今日樣貌,在居民的大力相助下,金泉寺重獲新生,每年中元普渡也會於此設祭以祀亡魂。值得一提的是,傳說整修金泉寺的事肇因於靈異事件,據時雨中學校長陳榮宏所言,其父來金瓜石遊玩時夜間作夢,夢到有人告訴他他們的屋頂破爛,需要整修,隔日在時雨中學附近繞行查看,才發現夢中地點便是金泉寺。然而金泉寺屋頂實無破爛情況,待深究後發現,原來夢中人所指的「屋頂破爛」,其實是「骨灰罈破損」......[4]
金瓜石居民整修金泉寺溫籍骨灰罈的事蹟,經媒體報導後為台北市溫州同鄉會得知,大力協助亡者返鄉歸葬,也曾派員前往中國溫州原鄉,登報找尋礦工後代家屬,然由於年代久遠,心願難成。於是便在金泉寺前庭豎立「日據時期金瓜石礦山溫籍礦殤祭祀碑」,以誌此事。
1914年拍攝的金瓜石淨土宗布教所。[2]
如今的金泉寺。
日據時期金瓜石礦山溫籍礦殤祭祀碑。
參考資料[]
[2] Tony的自然人文旅記(1146): 金瓜石.金泉寺(淨土宗布教所)
[3] 《金瓜石礦山寫真帖》
[4] 山城歲月-細說金泉寺(五)